Earl Grey 與 Cheese Cake 的對話

一如往昔，性急的你總是迫不及待的全新投入下一個戰場之中………

九月中退伍，十月底不到你又舉家遷移到台北…..這一個當初你在新生高架上狂飆道別的都市……

你再次選擇回到你曾經住過四年的區域……士林….

你說…….生活機能好，而且已經住的很習慣…………

然…….真是如此而已嗎？

我說…….其實你還是忘不了那個六年吧？……..

你總是不經意的尋找著過往的足跡…..在這一個有著許多屬於你們腳印的地方……

真的很捨不得……你總是如此的壓抑著自己……

你那五年多的嚴重憂鬱症…….我都懂……

可你真是個瘋子……..我說……

哪有人鼓起勇氣去看精神科……..

然後醫生開給你的藥跟讓你入睡的安眠藥卻一顆都不吃……..

你說……你才幾歲？……要是現在就要靠藥物，那以後怎麼辦？

你說……你要看到你是你先撐過去還是先瘋掉…….

我說…..你不用等瘋掉……你根本就是個瘋子了

無論如何……終究你還是撐過去了……..

好吧，你贏……我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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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真的，你真的不大器又鄉愿……….

還是當兵那兩年根本就讓你整個人變孬了？……不再有所堅持？

明明你對紡織並沒有在鑽研的興趣…..

但是，在你跟你的母親提起你有想再考試念書的想法時，你的母親依舊不支持的打斷了你插大法律的想法……..要就插大紡織或是直接考研究所……這是你家裡願意支持讓你不工作再進修的條件……

不敢相信你竟想都不想的就答應了……你報名了四月的台科大纖維所的考試…

當年我曾質問你，為何只考一所？為何要把所有的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孤獨一擲？

你卻總是微笑著對我說出一堆很明顯聽的出是藉口的理由……….

隨便啦，你高興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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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完當天你一出考場就淡淡的對我說……..考的上就有鬼…….

什麼啊？你這算是給自己開脫的理由嗎？……..你是怎麼了？怎麼變得如此的不負責任？如此的……令人失望………

我生氣的質問著………..

可你依舊是一副不在乎的回我……..

「唉呦，阿今年有個教授要出國再進修，所以減招三員啊，從十二個變成九個名額……而且早就聽說他們有內定……本來我還半信半疑……結果剛一看到考題就不用想了啊……哪有人考根據某某實驗….阿沒上過他們學校的課哪知道那是什麼鬼東西啊……而且今年他們本校考生有二十幾個耶…....」………你輕描淡寫的說著……..

要是明知，為何不多考幾間？……真是令人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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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底放榜的當天……你卻也還真沒閒著…….

你打了個電話回家給你母親……

「……沒上………我想再考一次插大……..總複習班快開學了……一個半月……..給我最後一次機會……要是沒考上我從此打消念法律的念頭…去找份工作然後成家……」

是怎樣？你為何老是要把自己逼到絕路…….然後至之死地而後生嗎？

小心玩火風險是很高的………..

不過你的脆弱還是讓我看出來了……

你這不長進的居然同時去報台大進修學士班大一入學考來當做買保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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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前輩子應該是有帶著福報的.……

這樣一個半月的臨時抱佛腳竟也能讓你矇到………..

插大的部份……銘傳法律日間部正取，東吳法律進修學士班正取…………

而大一入學考你竟也矇上台大企管進修學士班…………

最終，你選擇了東吳法律進修學士班二年級與台大企管進修學士班一年級就讀……..

你說，反正這本來就是以前的夜間部，而且有學位……..我白天還要工作賺錢，這是絕對正確的選擇……..

拜託，這不是我的重點好嗎？……..你選同時念兩個學位？…..你怎麼可能應付的來？而且這符合規定嗎？

你輕描淡寫的說…..沒問題的……一個是入學考，另一個是插班考……….入學管道不同，沒問題的………而且我台大只是要保留學籍，所以只選兩科唸……小事小事……

終究，一個學期之後你還是主動去台大辦了休學…….然後未曾去復學過…….

你笑笑的說……..

「沒事幹嘛唸企管？……要唸企管以後不會去國外念MBA就好了喔？而且還是放洋的碩士咧…….何苦浪費時間啊？…..而且我以後一定會很屌的跟我兒子說……當年你老爸台大不爽唸就不唸了……」

是的，你很屌，真的很屌………

這輩子我真的不得不如此的信任著你……..我不該懷疑你的……..

你除了不爽唸台大就不唸了之外………而且在你法學院畢業之後三週……..你就真的上了飛機…..負笈英國去唸你的MBA了………

而且你還是工作到上飛機前三天才離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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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後……你還是跟我坦白了…….

「說真的，雖然東吳城區部離台大校本部不遠，但是中間十五分鐘要騎車飆去上課還真的很累……..所以是真有點應付不來啦……所以才去休學的……」

「不過我真的是有想幹嘛花時間念企管學士啊？……以後直接去唸MBA不就好了…..真的真的…..你要相信我啦……」……..你眼神誠懇，可態度戲謔的對我說著……..

最好是啦…….

要不是你後來有做到，我想，你應該又是另一套說法了吧……..

終究，我還是又錯了………

你真的是有計畫的…….一切，盡在你的掌握之中………..

當你拿著某天你整理你那一堆垃圾時所發現的一本泛黃的筆記本………裡面有著你當兵無聊時沙盤推演著你未來人生的流程圖……明明白白的記載著好幾個劇本，規劃著你退伍之後的每一條可能的道路……

最後一個推演…再進修…出國…地點…英國….工作數年後…科系….MBA…預計執行日….2003年7月……

而我記得你上飛機的那一天….2003年7月5日……..

原來……摩羯座是這樣做事的……

我說……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啊？

原來…..一切早已規劃…只是靜待時機…...

可你明明是個急性子……怎可能沈得住氣忍了這許多年啊？

我想……我應該從來就沒有真正懂過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