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arl Grey 與 Cheese Cake 的對話

傳說中老兵都很變態……而且很會玩新兵……

聽說老兵都在擺爛…….矣老賣老、混吃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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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是到部的第四天吧…….第一批同來的十二個同梯中其中八個在前一天已經被送去七營新兵集訓隊銜接教育了………而我們四個準備送幹訓的就留在連上等幹訓班通知……

因為新兵不站哨，所以除了出公差之外，我們四個就是跟部隊按表操課……

這一天的課程是電杆徒手登高…..

在班長講解並示範完登高要領之後，就要求我們四個新兵上電線桿演練……

班長說及格的標準是三把上…….就是三把登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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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電杆前面像個猴子似的跳啊跳………不要說三把上了，連第二把都跨不上去…..

班長看不下去的再度示範三把上…..然後叫個快破金冬的中鳥學長上來示範…….他也要四把半上…….呼…….原來不是我們很爛…..而是真的很難……….

就在我們一群人在那裡跳上跳下的耍猴戲……

一直在一旁打瞌睡的紅相學長(謎之音：象棋譜上排名第五位)突然坐起來，然後伸個懶腰………..

「更林良咧……..一堆爛東西……連個電線杆都爬不上去……」…他眼睛張都沒張開的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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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鬼啊？……你自己才是爛東西吧！！……..

到部四天…..對這位老兵學長的印象就是他的眼睛似乎都沒完整張開過……..

走過他的身邊，聞到的只有酒臭味……….

唯一醒著的時候就是晚上操體能時，很機車的蹲在新乒旁邊刁難著………

聽說，他菜的時候也很坎坷……..

聽說，他們那一梯一到部…..新兵隊銜接訓練去沒幾天，因為營部班超…..全部就被拉回來下基地了……..

聽說，專精時他的腳就受傷了……他是打著石膏下基地的……然後因為菜，營長又精實…….最後四天三夜結訓測……他也是拄著拐杖全程參與………

但，無論你以前如何………..

那是你家的事，我又不曾參與…………

我現在看到的就是一個天天茫又愛玩菜鳥的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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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誰……登高板拿來………更……..這麼簡單也不會…….笨……」……他口中碎碎唸，腳步踉嗆一副快跌倒的樣子…….「看我示範一次給你們看…..學著點…..死菜鳥……」

『這種貨也想示範？……又不是國軍人才都死光了…』……我的內心一副看好戲的嘀咕著……….

只見他東倒西歪的拿著兩片登高板……刷……刷…….刷……..標準三把上……..

一氣呵成……完全沒有停頓，宛如表演般的流暢……….

我們的下巴……驚訝的都合不攏嘴了……….傻眼……….

「更…….安咧咖ㄍㄧㄜˋ仄被店灰跳啦……….呃咧…….」……跳下電線杆…..丟下登高板……他口中念念有詞頭也不回的往中山室走去……

『更…..三小….怎麼可能…..』….說真的，我們都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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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類令人跌破眼鏡的老兵……他不是唯一的一個……..

像連上有位原住民破百的學長……也是天天喝到天亮………然後跟部隊晨跑回來他就跟連長揮揮手……回去補眠去了……..

然後跑步時他都是跑第一個……..三千公尺從頭到尾都是用衝的………絲毫看不出一夜未眠與酒醉未醒的樣子………..

還有那個靶場輪訓，大家都在臥射時，偏愛站起來立射….砰砰砰砰砰砰……一次六發不間斷射擊……然後還是滿靶…..彈著還很集中的老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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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自己逐漸老的時候……..有些事，似乎漸漸的懂了………

當兵，學的其實就是些殺人放火的東西……..

就算退伍之後回到社會，那兩年所學的也許再也通通用不到了……

但前提是，這兩年，真的要祈禱祖先有庇蔭…….不要發生戰事………..

要是真的雖小遇到打仗…….那打勝仗並且活下去……就是唯一的指導原則……

什麼合理不合理，管教不管教的…….通通不重要…….

腦海中突然浮現當年那個參三科裝作官對我說的話…….

『MD，就是你們這種老兵……叫你們做呢，你們又叫不動…….不叫你們做呢，看你們又礙眼……而且把你們放在那裡又很浪費……你們又超厲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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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問我……

真打起仗來……..你願意把性命託付給誰？選擇誰當你的team member……

是訓練有素且合理管教一切講道理的高學歷新兵…….

還是不按牌理出牌、四處見縫差針但經驗豐富使命必達的老兵…….

我想…..我願意選擇老兵……

因為，他們不講理論……沒有合不合理…….

只有…….存活與陣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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